跑步想第一的乌龟

【深海】希望在深海背脊上生出的花

•参宿视角,第一人称

•涉及剧透,但不多,是续写,没有改结局,是意识流。

•本篇意象:希望,色彩和想象力。

  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我喜欢明艳而又热烈的色彩。

  于是想象中妈妈的形象,在不知名的某一段时光中我的眼里,变成了艳红色荼蘼的胶条和无数裹着黑色粘液的,好奇而又冷漠的眼睛。

  被包裹的感觉并不是很好,我时常会感到窒息。它们有的时候会变成扭曲的,人的形状,有的时候又只是一团粘液。粘液粘连在一起,带出绯色的海和橘色的,波涛的痕迹。

  其实这一段时间我总是会出现一些不轻不重的幻影,譬如路过时看见的沙漏会变成会自己移动的沙滩,推着我步入浅色的港湾。

  港湾中有浅色的小鱼和深蓝色的背景。

  我抓住了这条滑腻腻的小鱼,感受着它企图从我手心中逃跑的意图和鲜活的生命力。

  但却又无端发散到了那热烈的,明亮的粘液中去。

  于是会移动的沙滩,浅色的,滑腻腻的小鱼和深蓝色安逸的背景一下子就在我脚底下,手心中,头顶上化为彩虹色的泡泡和黑色的剪影。

  最后变成烂在鱼摊上细碎的泡沫,被不知何处吹来的风一起,向上盘旋着化为凛冬时烈烈强劲的雪迹。

  我在皑皑白雪中走,第无数次看见了化为被黑色黏液包裹眼睛的妈妈,第无数次被明艳而浓烈的粘液包裹着扯去。

  待到再次醒来时,再挣扎着第无数次把这些粘液命名为情绪。

  其实那天透过带着斑驳黑色雨斑的玻璃看到的那条鱼,本该化为蓝黑色的墨流入大海中的。

  可不知怎的竟变成了墨色的软绵碳球,挣扎着露出无数平静而又生着创伤的眼睛。

  于是我便掉入了一个七彩绚烂的漩涡中,漂浮着遁入长鸣的夜空。

  像南极的极光突然散落成光弧,一条条拽离我陷入更加绮丽的海浪中。

  直到海浪停歇,小黄鸭形状的游泳圈在我身旁荡来荡去。

  其实早已记不清在深海大饭店中是如何闯祸,如何度过一天天喧闹而又和平的日子了。

  只记得许许多多颜色的琉璃和珠玉碎紫的客人在我来时的颠沛流离。

  其实这些也都记不清了。

  我只记得南柯奇怪创意的菜品,和他生气时会变成小丑的神情。

  他说他有魔法,可以劈开大海。

  他变了个魔术,变出各方满汉全席。

  他说他要去深海之眼,需要我的指引。

  “这是谁家的丧气小孩儿啊?”他总是这么说。

  “丧气小孩儿是谁?咱们这儿没有丧气小孩。”他也总是这么说。

  棕色的小海獭缠在我的身边撒娇,软乎乎的毛发就像软乎乎的海浪。

  他总是这样。

  他丢了我。

  他救了我。

  在被他丢在岸边,被粘稠而又热烈的,被南河称为丧气鬼的橘色粘液追赶的时候,我觉得就连周边的道路,都好似融化成了黏糊糊黑色的透膜。

  无人救我。

  是南河撕裂了墨一样的黑色,抓起我,施展他魔法一样的身手。

  血色浓液变成了山丘中滚烫的岩浆。他带着我飞身遁入平芜尽处的土地。

  待到所有色彩全部扭曲,恍惚旋入深蓝色安逸的海底时,我就又回到了迤逦的饭店中,回到了花花阿姨温暖的怀里。

  记忆到这里,仿佛出现了断层。就像多年失修的唱碟卡了转道,滋啦滋啦的发出刺耳的抗议。

  我记不清了。

  记不清小海獭们担心的神色,记不清海底悠扬的长鸣,记不清……

  我想我又记得清。

  记得清进入深海之眼时,耳边呼啸的尖叫,记得清脸上,手上,甚至嘴里黏稠的,锋利的,要把我搅碎吞进肚中的浓烈的液滴。

  直到最后,爱笑的,表里不一的南河,和破破烂烂的深海大饭店一起,碎成落在地下结实的木板,组成包裹在白色透膜中的,静默死物的倒影。

  我不去管那震耳欲聋的,妈妈打来的电话,只是尖叫着,痛苦的去扯开柔软的,坚韧的白色透膜。

  于是白色透膜也尖叫着化为更加韧性的胶带,撕扯着我的脸,我的耳。

  和白色透膜下,南河的倒影。

  南河……

  南河!

  于是在即将冲破的那一刹那,却被猛然间拖入满是纯白刀片的漩涡中,我在其中洇入血色的微芒。

  随即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眼,方才察觉到,梦中幻丽的色彩和南河的身体,都扭曲混合成纯白色的天花板,和斜吊在床边,滴滴作响的仪器。

  啊……又是梦啊……

  毫无征兆的,脑海中又窜出此类话语。

  眼中不知何时,又闯入了母亲熟悉的身影,还有她满眼的,担心的神情。

  我知道她在说话。

  我知道她是我的妈妈。

  可当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入我的耳中时,这音色又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海獭,争相着从我的耳中冒出,紧接着附在妈妈的脸上,一寸一寸的扭曲成小丑形状的,南河的模样。

  “坚持,天快亮了。”

  耳中突然迸发出南河振聋发聩的声音。

  我惊的几乎要扯掉身上插着的,无数的针,惊的脱落了氧气面罩,发出来干涩的,无声的喘息。

  “南河……”

  于是眼前的妈妈又一次慌乱的按了床头的铃铛,又进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来给我注入迷幻的,令人昏沉的药剂。

  药剂消融了破碎的,冰冷的我,我就要融化成一滩水,从病床上,流进深海里。

  我又跌落进了满处茵绿的,清新自然的草丛中,又看到了昏黄剪影下,画着小丑妆的,笑着的南河。

  甚至我的两只腿可以自己绊倒自己,我就这么看着他,看着他……

  “你这孩子哪里都好,就是这笑啊,有点假。”

  “有时,这个世界上看上去是灰色的,但就算如此,生命中也一定会有一些光亮,在等着你。”

  他的话语又变成了被碎风轻抚的雪,呼啸着变成他记忆中,飘雪的家乡,变成他记忆的故里。

  尾音拖长着曳在地上,组成春露时节降下的第一场春雨。

  春雨又扭曲成南河的身影。

  他又在对着我笑了。

  “希望以后你的每一次笑,都是真心的。”

  于是呼啸着的雪,粘稠的,橘色的丧气鬼和黑色的,变换着眼睛的海精灵都在我的眼前化为无数照亮黑夜的星星。

  星星挂在夜空中组成南河的身形,月亮都成为了陪衬他的倒影。

  我被裹挟着希望从此间离去,随即带着希望,去人间播撒热烈的种子。

  醒来时一切时空都恢复了它应有的秩序,我也该像南河说的那样,真心的笑了。

  其实很多年后再次回想起在下着暴雨的船只中遇见的,绮丽的幻境时,除了南河,其它旁的,早就变成了不知是何时节买来的,沙漏中的砾石。随着重力遗落在记忆的长河中,被时间洗礼成圆滑的磐石。

  我想我还算是成功。

  我搬离了我一直生活的,爸爸妈妈所居住的城市了。

  我现在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插画师。

  梦与幻想,绮丽与热烈都被我留在画中,希望与笑意,生活与勇气在现实中生根发芽,开出五彩斑斓的人生,与花开时,馥郁芬芳的香气。

  致每一个呼啸着走过长鸣夜空的我们。 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看完之后后劲很大,我觉得留一个的结局其实也挺好的,参宿活下来,就代表着希望,纵使深海深不见底,也会有人提着灯笼为你送去光明。

  前途不仅仅有失意和荆棘,还有生在大海脊背上希望的花,和满山遍野璀璨的柔光。

  太好哭了对不起让我先哭一会儿。

  (ps: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写什么怪东西(挠头))

  对话记得不是很清楚,肯定会有错误,我贫瘠的脑子总也记不住,孩子真的很伤心。

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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